咸鱼步桐频

现实生活不幸福。

灼灼其华(中)

吞了刀片仍要更文,这是我爱的倔强。
忘记说,ooc我的锅。

7.

公孙钤是在街东桃花树附近找到陵光的,彼时,距公孙钤把药庐关了专心找人已过了三天。
“你这几天去哪儿了?”公孙钤并未出言责怪,只是用专注的目光细细看着陵光。

对面的人仍穿着最称他的粉紫色衣衫,桃面含春,明艳逼人。只除了头发有些凌乱,眼眶周遭还泛着点红。

“我去哪里了与你何干?我去哪儿还都要告诉你吗?公孙先生。”陵光一字一顿的把公孙先生四个字咬的格外重。

“我很担心你。上次,我看到你去药庐找我了。你是不是因为那个说亲的事才……”公孙钤的话还没说完,便被陵光挥手打断了。

“才不是,跟公孙先生一点关系都没有。你多虑了。”陵光回避着公孙钤看过来的目光,连问题都不敢听就完急急开口。

“好了。话也说完了,我要走了,还请公孙先生不要挡道”说完,陵光拉起自己的长衫下摆朝铺子跑去,却不想被那调皮孩童扔在地上的石头绊了个踉跄,左脚带右脚直接往桃树上撞去。等到公孙钤伸手想拉的时候,陵光已经一屁股坐在了自己的左脚上,额上还被那低垂的桃花枝抽出一道明显的红痕。

陵光想要站起却身子一歪,想来刚才那一坐脚怕是扭到了,便只能拽住抽到自己的桃花枝,借力靠站在桃树上。“连你都欺负我。”陵光想着,狠狠揉弄着手中的花枝,带下来一二桃瓣。

全是公孙钤的错。看着对面那人一脸关心,陵光心里却泛起天大的委屈。本就憋着一股气,又被公孙钤看到了这般狼狈的样子,陵光恨不能把整个人都埋进面前的桃树去,眼中都泛起了委屈的湿气。

“我走了。见到你就没好事。”陵光吸了吸鼻子,瞪视了公孙钤一眼。刚想拖着脚离去,却被公孙钤拉住了袖子。

“干嘛?”陵光没好气的问,

“上来,我背你。”公孙钤弓起背矮下身去。

“不劳公孙先生挂心,我自己能走。”

公孙钤则是不言不语,只一直保持着等陵光的姿势。

混蛋公孙钤,陵光终是哼了一声,伏在了公孙钤的背上。

 公孙钤的身材表面上并不壮硕,薄薄的衣衫下却藏着有力而柔韧的肌理。陵光伏在他的背上,还能感受到从相贴的躯体上传来的暖融温度和衣衫上长久熏染留下的药香。

“就你爱多管闲事。处处招蜂引蝶”陵光靠近公孙钤的耳朵低声叱责,热热的气息吐在公孙钤的耳垂之上。老人常说耳朵大的人有福,这样看来公孙钤肯定是个有福之人。陵光低下头去,长长的乌发抚在公孙钤脸侧。

“我可不爱管旁的闲事。我只在意我在乎的人。”公孙钤又抽手把背上的人往上托了托,郑重的开口。

“那你还在这里跟我浪费什么时间,赶紧去找你的心上人。”
公孙钤不提还好,这一提他在乎的人,陵光刚压下去的嫉妒便加倍的泛了上来。既然有了意中人,还来招惹他做什么。

“所以,我不是来找你了吗?”我的心上人。公孙钤声音格外低沉的应到。

今天的月光,仿佛格外温柔呢。

晚风吹拂,扬起粉红的花瓣,便落了交叠在一起的两人一身。

 

 

8.

陵光全程仿佛一尊石像般被公孙钤背了回去。等进了公孙的药庐,才仿若初醒一般对公孙钤说:“你背我来药庐干嘛,送我回家。”

“你的脚扭了,给你上药。”公孙钤毫不为所动的把陵光放在药庐的床上。

“公孙先生真是体贴入微,做你的心上人可真是幸福。”嗅着空气里显见的酸味,公孙钤抚了抚他的头发。

“是吗?那你幸福吗?”

陵光怔祌了片刻,才找回自己的理智,装作浑不在意的说:“公孙先生真是巧舌如簧,我竟然差一点就信了。你又何苦说这种话戏弄我。”

“我从不曾戏弄于你,从十三年前开始。”

我的小花妖。

 

9.

十三年前,公孙钤只是个六岁的稚童,药庐的主人还是公孙钤的父亲。公孙药庐从很久以前就开在紫霜街上,谁有个头疼脑热的,都习惯来找公孙先生看一看。

这日,公孙先生出诊了,药庐里只剩下学徒们照顾公孙钤。

正坐在桌前看着父亲留下的医书,一道细小的声音便透过薄薄的帘子传进公孙钤的耳朵。

“请问,有人在吗?”

一只白嫩的小手虚虚掀开帘子,帘后还掩着一张粉嫩柔软的脸,漆黑的眼中透出清凌凌的好奇,却并无害怕。

“有人,你怎么了?”公孙钤看了看堂后正各自忙活的学徒,没人注意到这边,便自己悄悄掀开帘子,一把拽住那小童的手把人拉了进来。

“我,我肚子疼。街上都说,你们这里治病治的最好。”那小童边说,亮如星辰的眼睛却牢牢盯着桌上摆的桃花糕。最近街东头的桃花开的很繁盛,桃花糕正当时。

肚子疼?想必是饿了吧?不知道是哪家的小少爷走迷了路,正好撞到这药铺里。看着小童那精致的衣衫和毫无病容的肉嘟嘟粉嫩脸蛋,公孙钤捻起了一块糕点。

“想吃吗?”公孙钤伸出手去。

“嗯!”那小童这次应得倒是快。刚想伸手,公孙钤却已把手撤了回去。

“想吃可以,你得用东西来换。”公孙钤的爹从小就教育他,想要得到什么,就要用同等的东西去换,切不可贪枉。

“可是,我没有钱……”那小童掏了掏自己空空的口袋又搓了搓白嫩如藕节的手臂,有些难过的准备转身离开,却被身后人扯住了袖子。

“没关系,那你让我捏一下就好啦。”未等回答,小小的公孙钤便红着脸伸出手去,捏住了面前娃娃的脸。跟想象中的一样软嫩滑腻,收回来的手上还沾染着浓浓的桃花香气。刚想把糕点递出去,对面那粉雕玉砌的娃娃却突然大声哭了起来。

“呜呜呜,你好坏,你竟然掐我,我不要跟你玩了……”说完便转身要跑,还不忘抢过公孙钤手上的糕点。

等到公孙钤回过神来,铺子里已没有了那小童的人影,只留下满室的药香,混合着浓烈的桃花香气。

 

10.

夜,公孙钤躺在床上,想着前些日子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的小童。想要给那哭泣的娃娃道个歉,却再也没见过他。春日渐盛,街东的桃花已经到了最繁盛的时节。

吁出一口气不再想那小童,公孙钤刚陷入睡前的迷蒙,便被窗户上的噼啪声惊醒。睁眼一看,那小童竟已站在自己的床前,还未有其他动作,张口便是个“哼”。

“你,你怎么来了?”公孙钤忙敛着被子坐起身,来不及细想那小童为何能出现在门窗紧闭的房内。

“我是来报仇的。谁让你前日捏我,”那小童话语虽狂妄,软嫩的话音里却透着一股桃花的香腻。

“那你想怎样?”公孙钤好奇的睁大了眼睛。

“爷爷说,以眼还眼,以牙还牙。你对我耍流氓,我也要对你耍流氓。”边说,边把自己柔嫩的嘴唇印在了公孙钤的脸上。

“你盖了我的戳,从此就是我的人了,知道吗?”那小童倨傲的抿起粉嫩的唇说。

“好。”小小的公孙钤抚着脸上留下的彷如实质的柔软温热,眼角露出了微笑的纹路。

他一定是赚到了。

 

 

11.

“你从哪里来?”公孙钤也曾好奇的问。

“不能说不能说。”

“你住在哪里?”

“不能说不能说。”

“你叫什么名字?”

“爷爷说我不能把名字告诉别人。”

小小的公孙钤于是便再也不问这些问题,只安心与那人一起吃点心,偶尔一起看看那人很不厌烦的医书。两人关系日渐亲密,仿佛桃枝上并蒂而生的花。

直到桃花落尽,那小童也仿佛随着春天的结束而变得萎靡。

“公孙钤,我可能要去一个很远的地方了。”

公孙钤终于读完父亲给他的第一本书的时候,那以往充满朝气的小童连脑后梳着的头发都暗淡的垂着,缓缓开口。

“你要去哪里?”公孙钤站起身,少见的有了些慌张。

“我不能说,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回来。”面前人低了头,背过身去揉了揉有些泛红的眼眶。

“你,你会等我吗?”那人又怯怯的问。

“就,就算不等我也没关系的,反正你也不是我什么人。我要走了,再见。”明明马上就要哭出来,那人仍然强装镇定的掩饰。

“会等你的。我们约定好了。我会一直等你。”公孙钤把桌子上专门为他准备的桃花糕全都包好递给他,缓缓说到。

“等下次桃花开的时候,也许我就回来了……”软糯的声音掺杂了一丝喑哑。

“嗯。”少年郑重应道。

桃树上的最后一朵桃花已经落下,积年已过,那个桃花一般夺人心魄的孩子,却始终没有出现。

 

……
话说,点心的姑娘们真的不来留个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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